看着还在故意火上浇油的云梦婉,沈听诺气疯了,大喊道:“我没有妹妹,我妈早就死了,云月霓她才不是我的妹妹!”
她又怒又委屈,朝半点信任都不愿意给她的父亲大吼道:“我没有云月霓这么狠毒的妹妹,明明是她把我拽下山,害我伤成这样,不澄清事实就算了,还有意让我背黑锅,刚才还在人工湖旁哭着求我别把真相说出去!”
沈琮被顶嘴的女儿气得够呛。
云梦婉瞳孔一缩,颤抖的手泄落一丝惊慌失措。
害怕沈听诺说出更多实情,她急忙呻/吟了一声,虚弱地唤着沈琮:“姐夫,我鼻子好疼,鼻梁骨好像被砸断了……”
沈琮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,急忙扶着摇摇欲坠的云梦婉,“我先带你去看医生!”
两人急匆匆往病房外走,在经过沈听诺身旁时,沈琮强压怒意地说:“从这个月起你零钱全免,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恢复!”
这个惩罚对于沈听诺来说不轻不重,但她心脏还是疼得一抽,尤其是看到沈琮扶着云梦婉离开的担忧神态,比杀了她还要难受。
她的话,根本没有人相信!
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!
她也受伤了,父亲却只看到云梦婉的伤,完完全全无视她受的伤。
父亲是。
沈知理是。
傅修砚更是。
沈听诺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凌乱不堪的病房里,夕阳的霞光悲凉洒在她脚下,将她影子拉得又长又孤寂。
她像个没人要的可怜虫。
“沈、沈小姐,需要给你叫医生吗?”不知来了多久的王玲玲站在门口,颤巍巍询问。
“她生龙活虎,还能动手打人,根本不需要医生。”立在一边的严漠不阴不阳地说,显然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?”沈听诺侧目,凌乱的黑发透出令人心碎哀伤。
王玲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不好判断,犹犹豫豫片刻才说道:“我、我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吧,医生说你声带还没恢复,不宜大喊大叫。”
严漠没有作答,但脸上的不耐烦已经给出了答案。
沈听诺苍白地呵笑,用力擦了擦眼角湿润,鼻音很重地说:“我才没有错,错的不是我,错的是那些自私自利欺负我的人!”
她这自说自话引来严漠的目光,他鄙夷地,不屑地,甚至轻蔑地看着沈听诺,似乎对她极度自私的说法感到非常厌恶。
沈听诺不闪不躲,直视了回去,嚣张又挑衅地说:“不爽可以去死,看我有什么用?难道我会改吗?”
严漠唇角用力一抿,形成一条紧绷薄线,像是在压抑着什么。
沈听诺拿过拐杖往外走,不想对着这张倒胃口的脸。
盯着从身边走过的清瘦身影,严漠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不悦,尽职尽责一问:“上哪?”
“去死。”沈听诺头也不回地说。
后脑一麻,严漠到底还是没能压住不快,负气地说:“死了就不要回来了!”
沈听诺穿入人来人往的大厅,严漠的话她听到了,只是这次懒得回应。
不想她回来,他想的倒是挺美。
站在医院门口,沈听诺茫然不知该去哪里,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,她坐了上去。
“小姐,上哪?”司机师傅询问。
沈听诺疲倦不堪地靠在车窗上,失魂落魄轻语:“不知道。”
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去,好像哪里都不是她的容身之所。
每次对上那些人,总会爆发一场火星撞太阳的宇宙运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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