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频言情连载
云皎皎目前被困在深宅大院中,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中的金丝雀。她出身卑微,能够嫁给权势滔天的侯爷,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起初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处避风港,可后来她才明白,所有的风雨竟然全都是枕边人带来的。想通之后的云皎皎,下定决心要离开……
主角:云皎皎,裴越 更新:2022-07-16 00:1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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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皎皎,裴越的女频言情小说《侯府夫人惹不起》,由网络作家“白小城作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云皎皎目前被困在深宅大院中,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中的金丝雀。她出身卑微,能够嫁给权势滔天的侯爷,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起初她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处避风港,可后来她才明白,所有的风雨竟然全都是枕边人带来的。想通之后的云皎皎,下定决心要离开……
云皎皎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另一半,面露懊恼,她本想今天早起好求一求裴越,让他许了自己有个孩子这事,可她起晚了,一睁眼,床榻上就只剩了她一个人。
丫头彩雀听见动静连忙走进来,隔着帐子问她:“姨娘,可是醒了?”
云皎皎应了一声,就瞧见床帐子被撩开,露出来的却不是彩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颊,而是花白着鬓角,一脸严肃冷淡的孙嬷嬷。
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。
云皎皎脸色发苦,但又不敢拒绝,只好叹了口气将碗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,这才皱着脸笑了起来:“这种小事怎么劳动孙嬷嬷亲自来......”
孙嬷嬷是宫里出身的,跟着长公主嫁到了侯府,又一手照顾裴越长大,在侯府十分有脸面,比云皎皎这不太受宠的妾室要有地位的多,她是一点都不敢得罪。
孙嬷嬷对她的谦卑半点不领情,笑的冷淡又轻蔑:“自然是为了防备有些人不肯安分,咱们爷什么身份?要是被下贱胚子怀了种,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云皎皎脸上的笑一僵,眼神有些黯淡,她的确出身青楼,被人瞧不上也是常有的事,以往也没少被人当面嘲讽,便是裴越,也总因为这事嫌弃她。
可过去她也改不了,只好这么忍着。
彩雀不忿的撅起嘴,走过来搀扶云皎皎:“姨娘,奴婢先伺候你洗漱吧,说不准今晚侯爷还要过来呢。”
云皎皎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给自己长脸,可心里却更苦,裴越不喜欢她,一个月里能来一回已经十分难得了。
孙嬷嬷显然也知道这茬,因此很不客气的笑了一声,里头满是嘲讽。
主仆两人被笑的脸上都火辣辣的,只好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,连回头都不敢。
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,不多时一道粗哑的女声响起来:“云氏可在里头?侯爷传你去主院见见。”
云皎皎一愣,下意识探头看了眼天色,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裴越竟然肯让她去主院?
孙嬷嬷也是一愣,撩开门帘看出去:“怎么回事?”
云皎皎这才瞧见外头站着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,面相都有些凶,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,这主院传见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
可她一向安分,也没做什么错事啊......
她心里惴惴,忍不住绞紧了手里的帕子。
彩雀还傻乎乎的高兴:“铁定是侯爷觉得您好了。”
她手脚麻利的给云皎皎梳好了头发,恨不得将首饰全插在她头上,又取了艳粉色的衣裳来给她换。
云皎皎心不在焉,也不敢耽搁,收拾完毕匆忙往外走,不等撩开厚厚的棉帘子,就听见两个婆子一改方才嚣张的语气,低声下气的和孙嬷嬷说话。
“侯爷下朝回来才看见白姑娘被推进了池子里,发了好大的火,姨娘们都被喊去主院跪着了,侯爷说,白姑娘什么时候醒,就让什么时候起。”
云皎皎听得心里一咯噔,这个白姑娘她听过,叫白郁宁,说是前阵子裴越出门剿了一趟匪,从匪窝救出来的,一带回来就喜欢的不得了,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,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,显见是上心的很。
这样长在裴越心窝上的人,云皎皎是从来不敢招惹的,唯恐一个不慎,就被裴越抓住把柄,将自己赶出去。
孙嬷嬷察觉到她在偷听,视线严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,瞧见她这一身穿戴,面露鄙夷,连忙将头扭了回去,语调不高不低的开了口:“既然云姨娘收拾好了,那就走吧,别让爷久等。”
云皎皎连忙答应一声,被两个婆子押犯人似的夹在中间,一路往主院去,路上她忍不住开了口:“我刚才听见说白姑娘出事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
她倒是不甚在意白郁宁的死活,只是怕裴越迁怒到她身上。
因为孙嬷嬷在,两个婆子虽然满脸嫌弃,却还是回答了她的话:“就今儿早上,半夜落了雪,白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,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。”
云皎皎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早上出的事,那和我可没关系,我刚刚才起来......孙嬷嬷可看见了。”
孙嬷嬷语气冷硬:“若当真和你无关,爷自然不会牵连你。”
云皎皎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,脚步也轻快了起来,虽说被喊去主院不是什么好事,可能多瞧裴越一眼,她心里还是欢喜的。
那男人吝啬的很,便是去了她那里,也多是入夜之后,她都已经许久没仔细瞧过对方了,心里多少都是惦记的。
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,很快便到了主院,门开着,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群人,喊冤的,诉委屈的,夹杂着啜泣声,十分热闹。
裴越这人不好色,可后院妾室却不少,有生母长公主给的,有官员送的,也有太子皇子们赐的,可像云皎皎这样,被他自己带回来的,还是独一个。
然而也没什么用处,裴越照旧不喜欢她。
身后有人忽然推了她一把,云皎皎一个踉跄跪趴在了地上,她回头看了一眼,是那两个婆子之一。
“侯爷说了,请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,什么时候白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。”
云皎皎心想这人怎么不讲道理,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。
她瞧见裴越远远的坐在正厅里,黑沉着脸和人低声说话,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。
云皎皎咬了咬嘴唇,心里有点发酸,这果然是很喜欢那个白姑娘的。
可再喜欢,她也是无辜的,凭什么寒冬腊月里要在这里跪着挨冻?
她正想喊一声冤枉,耳边便响起了一声哭嚎,她一愣,下意识捂住了嘴,摸着自己两瓣唇是闭着的,这才反应过来,喊得人不是自己。
外头又有一个姨娘被带了过来,不过她比云皎皎凄惨的多,是被生生拖过来的,才下了雪,地面还没清扫干净,她一身衣裙又湿又脏,瞧着十分狼狈。
“我是冤枉的,你们这群狗奴才,你们胆敢这么对我......爷,妾身冤枉,呜呜呜......”
云皎皎正打算有样学样,眼角就瞥见裴越冷硬的神情,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惜,瞧着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欺辱,却连眉毛都没动弹一下。
她心里莫名就是一凉,一声冤枉噎在喉咙里,半晌都没说出来。
孙嬷嬷脸一沉:“让她闭嘴,哭嚎什么?”
抓着那姨娘的两个婆子,便抡起胳膊,狠狠打了两个巴掌,那姨娘被打的懵了,嘴角淌了血都没顾得上擦一擦。
云皎皎被唬的一哆嗦,连忙抬手捂住了脸,心里觉得比起挨两下巴掌再跪,还不如干脆就跪呢。
不止她,院子里的女人们都被吓到了,哭泣声齐齐一顿。
裴越这时候才开口:“都齐了?”
他的大丫头翡烟连忙应了一声,他便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们:“谁做的,自己出来。”
底下鸦雀无声,裴越这架势,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的,谁敢在这时候认?
裴越也没强求,只扫了眼众人,目光略过云皎皎时,连停都没停一下。
云皎皎心里失望,但没敢吭声。
“翡烟,盯好了。”
裴越说完这话抬脚就走,大约是要去看看白郁宁的情况。
云皎皎就跪在门边,裴越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,等他身上那股檀香味钻进云皎皎鼻子里的时候,她脑子突的一糊,鬼迷心窍的似的抬手抓住了裴越的衣角。
裴越脚步一顿,低下头目光冷淡的看着她。
云皎皎被看得一个激灵,连忙松了手,裴越却误会了她,只当她也是要闹腾,眉头很快拧了起来,话却不是对她说的,而是吩咐的随从云水:“若是谁不肯安生跪着,就去池子里泡一泡。”
云皎皎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,但这么凶的时候,还是头一回,她心里生出一点点酸涩来,她明明真的什么都没做。
白郁宁身娇体弱,泡了一会冷水,一直睡到晚上。
主院里姨娘们也身娇体弱,没几个时辰就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,只有云皎皎吃惯了苦,受惯了罪,虽然身上难受的厉害,也冷的厉害,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,可意识却仍旧算是清醒。
因而一直坚挺的跪着,直到主院的院子彻底空荡下来,只剩了她一个人。
翡烟打了个呵欠,借着灯笼瞧了眼云皎皎,嗤笑了一声,压低声音和小丫头说话:“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,跪一天了没事人一样......”
小丫头捂着嘴笑起来。
云皎皎哆哆嗦嗦的搓了搓冰冷的手,没怎么有心思搭理他们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她觉得自己该装晕了,不然要是半夜撑不住了真晕过去,再没人瞧见,她不是要冻死在这院子里?
她迷迷糊糊的琢磨什么姿势晕的最自然,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,裴越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:“......告诉太医,用最好的药,务必不能留下病根。”
云皎皎一个激灵,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,费力的扭过头去盯着门外看,难得能遇见一会裴越,她得把该说的话说了......
她就跪在门口,灯笼明晃晃的照着,裴越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的影子,忍不住有些诧异:“不是说都晕了?怎么还有人跪着?”
云水摇头:“院子里是翡烟姑娘照看的,奴才也不晓得。”
裴越眉头皱了起来,长腿一迈,几步就进了院子。
“爷,您回来了?”
云皎皎连忙喊了一声,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,腿却又僵又麻,没能挪动,身体一晃,险些歪倒在地上,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。
裴越认出了她,眉头微微一皱:“怎么是你?”
云皎皎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,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,只好讪讪笑了笑,垂下了头。
“来个人,把云姨娘送回去。”
云皎皎被这句话唤出了勇气,抖着手抓住了裴越的衣角:“爷,我有件事想求求您......”
裴越垂眼瞧着她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,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她昨夜媚眼如丝的样子来,眼神微微一闪,神情越发冷硬,他看了眼翡烟,开口时语调却不见多少情绪:“没长眼睛吗?还不把云姨娘送回去?!”
裴越性格冷淡,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,说话这样不客气已经是动了气的样子。
翡烟被吓了一跳,知道今日白郁宁出事他心里不痛快,不敢耽搁,连忙答应了一声,小跑过来。
云皎皎眼神暗了下去,只当裴越是不想听自己说话,笑容有些僵,慢慢的松开了手,替他抚了抚抓起来的褶皱。
翡烟顾不得她在做什么,一伸手就要拽她,心里很是不满,总觉这窑子里出来的狐媚子,是故意撑到这时候的,好在她家侯爷跟前装可怜,因此下了死力气。
但云皎皎早就冻得没了手脚发麻,几乎没有知觉,被她这一拽,腿还僵着没动弹,上半身却被扯得往前扑,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裴越膝盖上。
裴越纹丝不动,云皎皎却被撞得有点懵,只觉得本就不清醒的脑子越发糊涂了,直到两只手伸过来,插在她腋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,她这才感受到膝盖上的疼,神智也被这份痛楚拉了回来。
裴越松了手,目光冷淡的瞥了眼翡烟:“送她回去。”
翡烟心里有些恼火,越发认定她是故意的,哪就那么凑巧能撞上她家侯爷?
“云姨娘,奴婢送你回溪兰苑。”
她手死死抓着云皎皎的胳膊,半分也不给她挣脱的机会,半拖半拽的带着她出了主院。
云皎皎一边含糊的道了谢,一边艰难的扭头去看裴越,却只瞧见了他颀长冷清的背影,着人真是半分耐性也不肯给她......
她只得收回视线,心里有点酸,酸里还带着点疼,直往鼻梁上冲,她吸了吸鼻子,抬手揉了下眼睛。
“你们两个,送云姨娘回去。”
翡烟唤了两个粗使婆子过来,也不等人走到跟前便迫不及待的将云皎皎从身边推开了,而后抬手用力拍打了几下衣裳。
“奴婢还得伺候爷沐浴就寝,实在不得闲送云姨娘回去,您就将就着扶着这两个婆子吧。”
云皎皎“嘁”了一声,觉得翡烟是在胡说八道,裴越沐浴从来不许丫头伺候,翡烟就是回去的再急,最多也不过就是在门外头当个木头站着。
但翡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,话一说完就匆匆回去了。
云皎皎回头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很羡慕,要是能每天见到裴越,她其实也愿意去做个丫头......可惜裴越不喜欢瞧见她。
她叹了口气慢慢将身体靠在了灯柱上,走了这几步,腿疼的要命,可她却朝两个婆子摆了摆手:“不用你们,我自己能回去......”
这不是逞强,只是不得宠的妾室,使唤不动府里的下人,她月例银子不多,实在舍不得花钱打赏,还不如自己慢慢挪回去。
两个婆子对视一眼,大约也是知道她不是有钱的主,扭头就走了。
云皎皎弯腰揉了揉膝盖,歪头看着主院大门,走神似的呆了半晌,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用手指扯着嘴角做了个鬼脸,郁闷的心情随着这动作缓和了一些,她这才扶着灯柱,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。
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,天色早就黑了,彩雀打着灯笼在门口急的转圈,瞧见她露面连忙快走几步扶住她:“奴婢的好姨娘唉,人家晌午就回来了,你怎么拖到这时候?”
云皎皎一瘪嘴:“我也不想啊,就是不晕,我也想装晕来着,怕装的不像被人看出来,再泼我一桶冰水......”
彩雀哭笑不得:“咱们府里怎么会这么刻薄?这身上冰成这样,一定是冻透了,快快快,咱们回屋子里去,被窝里放了好些汤婆子。”
云皎皎连忙加快脚步,膝盖却撑不住,一个没稳住就又跪在了地上,砸的地面碰的一声响,疼的她脸色惨白。
彩雀唬了一跳,也不敢再催,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挪。
一进去她就上手将云皎皎的外袍脱了下来,然后将人塞进被子里,眼见云皎皎被热气激的不停哆嗦,脸上露出愁苦来:“姨娘,奴婢去熬碗姜汤吧,万一明天病了怎么办?”
云皎皎想说哪就那么容易生病,她以前在青楼里,也因为不肯接客被罚过跪雪地,哪回不是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?
可话没说出来,意识先模糊了,她只好摇了摇头,而后便彻底睡了过去,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晌午。
外头的天是阴的,仿佛还要下雪,云皎皎身上还是冷的厉害,觉得眼皮烫的睁不开,但这还是次要的,她浑身都痒,尤其是膝盖,又疼又痒,让她躺都躺不住,只好哆哆嗦嗦的坐起来去看自己的伤。
这一看就有些恼了:“彩雀!”
她拎着两条剪开了缝的裤腿恼怒的盯着门口,见彩雀端着药进来,脸上忍不住露出心疼来:“这中衣新作的,你怎么就给我剪了?”
彩雀将药放在矮几上,闻言看过来:“奴婢的好姨娘唉,您那条裤子做的窄,膝盖又肿的这么厉害,昨天不剪,等肿起来就不好剪了......您放心,奴婢沿着缝剪得,等您换下来,再缝补就成了。”
云皎皎这才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......这是药?侯爷昨天来瞧我了?”
彩雀被她问的叹了口气:“侯爷没来,说是白姑娘醒了,听说了罚跪的事,心里愧疚,特意请了大夫来给众姨娘看诊,这是治伤寒的药......您要不喝奴婢就去倒了。”
云皎皎连忙拦住她:“喝喝喝,白给的为什么不喝?”
她捧着热烫烫的碗暖了暖手,正想等温度下去了再喝,碗就被彩雀端走了。
云皎皎一呆:“怎么了?”
彩雀恨铁不成钢的看她:“咱们平白无故吃了这冤枉亏,她一碗药就想打发了?您瞧瞧别的姨娘,她们都把药泼出去了,要是您喝了,这传出去,她们还不得更排挤您啊。”
云皎皎瘪嘴,拉着彩雀的手,语重心长的教育她:“咱们穷,不能和旁人比,这药现在不喝,以后就没得喝了。”
裴越赎她的时候,没有自己去,只派了个管事,那管事贪了一些银钱,仗着权势逼着百花阁放了人,百花阁不愿吃亏,就偷偷把她的私房钱给掉了包,云皎皎是进了侯府才发现自己一穷二白的。
彩雀脸上也露出愁苦来:“咱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......”
云皎皎忍不住也抱怨了一句:“说来说去,都是侯爷小气,从来都没赏过银子......”
她话音未落,外间忽然传来一道有些清冷的男声:“你这是在埋怨我薄待你?”
随着话音落下,一道颀长身影便绕过屏风出现在主仆二人面前。
两人不防备裴越这么不禁念叨,随口一提竟然就来了,都被唬了一跳,彩雀先回过神来,又喜又忧,慌里慌张的行了礼:“奴婢给侯爷请安......您稍等,奴婢这就去烧水泡茶,再把炭盆点上。”
她说着,一溜烟就跑了,她这一走,云皎皎就有点慌,心里觉得裴越不至于为了一句玩笑话就要发作她,可这个人又的确是一直不喜欢她的。
她一边纠结一边讪笑,试图替刚才的话解释:“我刚才是开玩笑的,侯爷这么英明神武,一定不会当真的是吧......呵呵呵呵......呵......”
裴越没开口,目光冷淡的看着她,看着看着,云皎皎就闭了嘴,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。
裴越这时候才将视线落在她膝盖上:“这是......特意给我瞧的?”
云皎皎这才瞧见自己乌紫乌紫的膝盖,之前只顾着心疼两条被剪了的裤腿了,现在才反应过来疼。
“这侯府就是不一样,地砖都格外的硬,以前也没跪成这样......”
她小声嘟哝了一句,瞧裴越的脸色不太好看,这才想起他刚才的话,一边扯过被子将腿盖了起来,一边没什么底气的解释:“没没没,刚才彩雀要给我上药的......”
裴越轻轻嗤了一声:“不是嫌我没赏银子?你哪来的钱买药?”
云皎皎被噎住了,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,就在他发愣的档口,一个瓷白瓶子被丢了过来,云皎皎连忙接住。
她心里有些欢喜,忍不住想,难道裴越这会来,是猜着她没好药,所以特意来给她送的?
她眼睛亮起来,连带着因为受寒而有些憔悴的脸色也光彩了几分:“谢爷......”
“这是白姑娘让人送来的药?”
裴越忽然开口,打断了云皎皎的话,云皎皎也不在意,就点了点头:“应该是吧......彩雀说是。”
“喝了。”
云皎皎一愣:“啊?”
裴越眉头拧着个小疙瘩,目光严厉的看着她,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又说了一遍:“喝了。”
云皎皎原本也是想喝的,可现在被他这么一逼,又有点不想喝了,反而想起了刚才彩雀说的那些话。
只是她是半点都不敢表达对白郁宁的不满的,只能装傻,试图敷衍裴越:“这还很热呢,我冷冷再喝......”
裴越没再开口,就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皎皎,他逆着光,云皎皎瞧不清他的脸色,却仍旧察觉到了那股视线,仿佛利箭一样,刺的她浑身疼。
她张了张嘴,一肚子的狡辩都说不出来了,僵持几秒后,没什么出息的妥协了。
她尴尬的笑了笑:“现在好像......也不是很烫了啊......”
她捧着药碗,低头吹了吹热气,然后一口灌了下去。
“我喝了......”
她抬头朝裴越笑,可却只瞧见了裴越的背影,他已经转身朝外走了,一句话不说,一个字不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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