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臣妾想自己做”,云棠娇嗔着拽住萧珩的衣袖,来回摇摆。
萧珩招架不住,只好放开怀中女子娇软的身躯,“偏你要求多,好吧,用火的时候小心点”。
说完便放云棠离去,自己也起身走到桌前,取了一本书来静静心。
不多时,小厨房里便飘来阵阵香气,不似寻常烟火气,带着清露甘甜的味道,引得萧珩放下手中的书,往小厨房去了。
厨房里,云棠系着围裙,头发简单挽起,和面的时候顺手捋了捋头发,此刻发梢上还沾了一些面粉。
只见她手中利索的忙碌着,将蒸屉打开,清甜的香味更浓了几分,热气蒸腾而上,女子站在雾气之后,多了几分真实感,让萧珩想起了自己的母妃,小时候,母妃也会这般在小厨房里忙碌,给他做栗子糕吃,那是他最爱吃的糕点,自从母妃去世,他也没有吃过了。
云棠完全没注意到萧珩前来,从蒸屉里拿出来的白玉霜方糕要趁热赶紧滚一层椰蓉。
伸手将糕点从笼屉中拿出,飞快的扔进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椰蓉之中,还是不免被滚烫的蒸汽吁到了手,云棠把手放在嘴边吹着气,另一只手端起盘子,均匀的摇晃着。
萧珩看得入神,女子时而超尘脱俗,时而灵动妩媚,却还有眼前这般寻常人家的烟火气。
云棠将一个个又白又胖的糕点小心翼翼的码好,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,取了一些桂花蜜放在盘子里,还折了几朵梅花,放在边上当作点缀,才满意的将盘子端起,准备往外走。
一抬眸,正好看到萧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,云棠俏皮一笑,道:“皇上是不是被香味吸引来的?臣妾做好了,皇上尝尝”。
云棠献宝一般将盘子端到萧珩眼前,眼神里透着渴望,似乎是在等着夸奖。
拍宫斗戏的时候,总是有白玉霜方糕这道甜点,云棠自己也喜欢吃,所以跟剧组的厨师特意学过,再加上一点她自己的改良,味道清甜而不腻,醇香而不腥气,有着牛乳香气和椰蓉的甜味,搭配上桂花蜜,滋味更甚。
萧珩伸手取了一块放入口中,入口即化,软糯香甜,滋味甚好。
“你竟然还会做糕点?可会做栗子糕?”萧珩下意识问出这句话,说完却有些后悔,他从不轻易让人揣摩自己的喜好,就连用膳也是一样。
后宫的女人都以为他爱吃什锦锅子,其实也是因为锅子里食材混杂,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哪一种食材。
云棠媚眼悠悠,柔声道:“秋季栗子成熟之时,臣妾做给皇上尝尝”。
萧珩并未再说什么,转身回了殿中,云棠跟在身后,嘴角上扬,想不到萧珩竟然爱吃栗子糕,她可太拿手了,小时候,秋季板栗成熟的时候,外婆会去镇上的集市特意买来做给她吃。
殿内,萧珩吩咐了高浔沏了一壶茶,和云棠二人坐在榻上,一边品茶一边吃糕点,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。
“这是臣妾盼望的日子”,云棠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,眸中带着平静的神色。
萧珩不解的抬眸,看着云棠,云棠朝他清浅一笑。
“和自己的夫君静静相守,品着茶,吃着点心,夏日赏花,秋日观叶,冬季赏雪,春季踏青,岁月静好”,云棠略带向往道。
见萧珩不语,云棠赶紧起身跪下道:“是臣妾僭越了”。
萧珩伸手将云棠拉入自己的怀中,下颚坻着云棠头顶细软的头发,目光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,淡然道:“女子大抵都有这样的盼望吧,可朕是帝王,做朕的妃子,注定了没有平淡的日子可过”。
云棠心思一动,看来萧珩应该是想起了他的母妃,他和贤贵太妃母子情深,据说,贤贵太妃就是一个性子淡然的人,虽然位至贵妃,但大多是因为萧珩的缘故,所以在后宫中活的并不容易。
当今的太后又是个不容人的性子,有传言说,是太后害死了贤贵太妃,但萧珩苦于没有证据,又碍于天下人的看法,所以只得尊养着太后。
云棠本不想利用萧珩和他母妃之间的感情,可是她眼下的处境过于艰难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感受到萧珩的气息,云棠往他怀中窝了窝,环着他的腰道:“臣妾明白,臣妾只想陪着皇上”。
萧珩感受到怀中娇小的身躯,嘴角扯出一抹笑,这丫头有时单纯到可爱,不过和云棠在一起的时候,萧珩确实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,也不知是何缘故。
或许是因为她并无家世吧,进了宫,便把自己当作了全部。比起皇后、贵妃和容嫔,她的心性更纯粹,不必担负家族荣辱,自然就不必费尽心思去算计谁,萧珩自顾自的想着。
哪知道云棠此刻正琢磨着,到底该怎么让推她下水的幕后黑手露出马脚来,她可是有仇必报的性子。
是皇后还是容嫔呢?还是二人合谋?可是她一个地位低微的答应,何至于劳动这二位的大驾?关于落水的事,她到底遗漏了什么没有想到呢?
二人心思各异,时辰却差不多到了,这次等在门外的是高浔。
时辰一到,萧珩便让云棠离去了,还特意嘱咐了高浔亲自将云棠送回宫去。
到了雨花宫,高浔将玉涧名泉捧来,和声道:“云小主,皇上对您颇为上心,特意命奴才准备了这个惊喜给您”。
掀开覆盖在古琴上的绸缎,云棠惊喜的发现,萧珩竟然命人在琴身上雕刻了她的小像和名字!
要知道,玉涧名泉可是十大名琴之一,十分难得,若是雕刻了小像和名字,就代表云棠便是它唯一的主人了。
云棠欣喜的对高浔道:“高公公费心了,臣妾改日亲自去向皇上谢恩”。
高浔笑了笑,正要告退,却被云棠拦住了脚步,“高公公,请稍等”。
转身进了内室,云棠取了一坛子酒交给高浔,道:“这是我闲来无事调制的酒,高公公若不嫌弃,便拿去尝尝吧”。
高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推脱道:“小主儿折煞老奴了,怎么敢收小主儿的东西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