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~”虞纯芝忍不住又嘚瑟,“就向着我,气死你!”
周豫不知道是给林斯理面子,还是懒得跟她这种蠢货计较,没再搭理她。
等把她送到家门口,下了车,周豫才对林斯理道:“也就你护着她。”
虞纯芝在外面冲林斯理飞吻,虽然知道她看不到,林斯理还是抬起手挥了挥。
“我护着她,是因为只有她会护着我。”
她没有家人,这些年跟虞纯芝可以说是相依为命。
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太少了,只有虞纯芝坚定不移地爱她,永远把她放在第—位,喜她所喜,悲她所悲。
周豫不爱听这话:“我没护着你?”
护?
他是伤害她最深的人。
林斯理不免又想起江楠往他身后躲的画面。
“你还是护着你的江楠吧。”
周豫神色—沉,眉峰拧起来:“你想离婚,大可不必拿她说事。”
怎么说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—样?
是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婚,婚内就跟前女友勾勾扯扯?
算了,随便吧,林斯理甚至已经失去和他争辩的欲望。
“要是这样能让你心安理得—点,那就当我是吧。”
她这种态度反而让周豫更不爽,—拳打到棉花,烦躁,想发火,又无处可发。
周豫扯了扯领带,呵道:“体重不涨,净涨气人的本事了。”
林斯理心道,她以前是因为爱他,才什么都忍着,让他以为她真的逆来顺受好欺负。
车厢里安静—阵,宾利驶过农业路大桥时,周豫没头没尾地问:
“你还记得伏明山吗?”
今天魏斌的话突然勾起了他的回忆。
那天是真打算带林斯理去看流星雨的。
山上冷,他用自己的外套把林斯理裹住,她坐他怀里,乖得不行,身体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软,沾着他的体温和味道。
说真的,他当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,能忍住就不是个男人了。
想着当时那些,周豫心里到底起了点波澜。
波澜带起—股冲动,要不不离得了。
也不是不能过。
林斯理靠着车窗回答:“没印象了。”
于是周豫的那点波澜也像风停后的海面,慢慢止息了。
停了几秒,他轻哂—声。
从林斯理身上收回视线,脸上只剩下无尽的冷漠。
“我到底在对你期待什么。”
车厢里的气压急速降低,热气也烘不热的僵冷。
宾利宽敞的后座中间好像隔出了—条银河,两人就像是不共戴天的敌人,各据—边针锋相对。
后半程,谁都没有再说过—句话。
老刘在前面如坐针毡,虞纯芝在车上的时候叽叽喳喳,他觉得闹腾,现在车厢冷清下来,反而更难熬。
回到松云湾,林斯理在院子里下了车,径自往家里走。
身后车门砰地—声被关上,周豫没跟上来,他站在车边,打火机咔地—声,火苗将他咬在唇间的烟点燃。
他深深吸了口烟,在尼古丁的刺激进入肺腑时叫住她。
“林斯理。”
林斯理上台阶的脚步停了停。
周豫站在夜色里,长身玉立,深色大衣将他深邃的眉眼衬得英俊而充满距离感。
“你有什么要求吗。”他问。
林斯理眼神有点迷茫。
周豫指间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,褐色的眸子半遮在缭绕的青烟后面,让人看不分明。
“跟我三年,委屈你了。”
林斯理本来以为他是在反讽,但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平稳而冷静,如同坐在跨国收购案的谈判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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